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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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嘀嘀……」
睡眠质量马马虎虎,有时候潜意识里为了避开被闹钟吵醒的那种感觉,生物钟会让自己提前一点醒来。
不过今天看来没能生效,虽然在机械闹钟响起的第一秒钟之后我就伸手将它拍停,但那种不舒服仍然无法避免。
起床并非难事,然而并不代表能赖床就不幸福了。
偶尔也会妄想再也不用设置闹钟,早上被美少女用甜美的声音唤醒,顺便送上些杀必死的生活。
可现实却是微妙的相反。
洗漱完毕后,我走到深羽房间前,
「喂,深羽,起床了」
我敲了敲门,不过没有得到回应,没办法,
「我进来了」
果然闹钟已经被她随手拍停了。
「真是的,睡脸都已经欣赏腻了,每天都要这么折腾」
伸手摇了摇她,深羽的回应仅仅是翻了个身,随即呈一个大字型躺在床上。
「唔,人家已经吃不下了啦」
「……」
我可不想一大早就开始吐槽。
「起来起来起来起来起来」
我配合着发声以极高的频率开始摇床。
「呜呜呜呜」
深羽开始露出了痛苦的表情,果然还是来硬的比较好。
「起来起来起来起来啊」
「呜哇,地震了地震了?!」
终于睡不下去的深羽如同具有弹性的木板那般瞬间在床上惊坐起。
「到点啦,快点下楼来」
确认任务完成之际,同时也预见了即将发生的事,于是我健步如飞地立刻朝房间外撤离,
「你个混蛋!!!」
刚关上房门,震耳欲聋的怒骂声便传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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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你就不能来喊我起床吗?哥哥这家伙今天又用了很过分的方法把我吵醒」
深羽盯着我然后恶狠狠地咬了一口吐司。
「嗯哼,妈妈这不是要准备早餐吗,而且雨明每次任务都完成得很好呢」
「才不好!妈妈你能想象一个人正在做着无论吃多少好吃的都不会胖的美梦然后忽然地动山摇珍贵的食物都被摔得惨不忍睹的落差感有多么令人绝望吗,想想我的一天就要在这样的心情下开始……」
「说到底是深羽你赖床而且还那么难叫醒的错吧,也好好考虑每天都要变着花样弄醒你的难处啊」
「谁要你想那么多花样啊!尤其是,像周一那样……再敢拿臭袜子熏我的话,哼哼哼哼……」
深羽浑身上下的杀意在此刻渐渐凝聚成了实体,一想起妹妹大人爆发时的威严,额头就不禁冷汗直冒,
「我,我知道了,那次确实是我的不好,下次一定会温柔一点的」
「最好是这样!」
「你们两个注意一下时间呀,加深感情也不要迟到哦」
我也瞄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差5分8点。
因为军事预备役科的课程要求,文化课前30分钟必须到校晨练。
「好的,时间应该还好……彩子阿姨今天不用去奈原那边的研究所吗?」
「嘛,今天的预订是下午才过去,我先去睡个回笼觉好了」
「辛苦了,深羽吃完了吗?」
「嗯,那我们走了,妈妈」
「路上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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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深羽走出玄关,来到旧街区的街道上,早起劳作的人们让街上充满了生气。
而我栗色头发经常被别人吐槽在淡黄色头发的海洋里显得格外醒目,平时偶尔也会有街坊邻居稍微跟我打下招呼,当然除了善意的目光外更多的还是冷漠,有的甚至夹杂着些许厌恶。
根据发色猜测一个人的故乡,再根据故乡联想到历史,根据历史评判一个人的血统优劣,所谓弱国的负犬,就是连同国家尊严一同失去的还有人的尊严。
人的理性能轻易地找出这一歧视中的逻辑缺陷,而人的感性却选择性地无视了理性的答案。
答案先于事实而存在,有了想要得到的答案,人类才会用各种各样的事实去生搬硬套想要证明答案。
与其说孰是孰非,或许用因果报应来形容大环境更为轻松惬意。
来到这已经超过十年了,这样司空见惯的人文风景早已成为了日常的一部分,所以自然而然地走下去。
我和深羽都不在意。
深羽的银白色头发在御雷也属于少有但确为本土的发色之一,很不巧住在隔壁的悠木凌也是。
「喂,凌,走了」
「哟,来了」
凌神采奕奕地从玄关走了出来,看来昨晚并没有开夜车突击。不知曾几何时开始,与隔壁的死党一起上学已然变成了我们之间不成文的约定。
「啊,神清气爽的一天」
凌慵懒地伸了伸懒腰,一副睡眠质量高得离谱的样子,被他拉伸的关节处仿佛都写满了「爽」字。
「我说你,考试准备得怎么样了?」
我向凌明知故问。
「呃,大危机啊……」
伸到一半的懒腰瞬间耸拉了下来,宛如被抽掉基座的积木,如果接着刚才的话说就是「爽炸了」。
【看来不能指望这个家伙了,不过有深羽昨天的帮忙,自保倒是还有自信的。】
「你这幅有余力自保想冷漠地抛弃挚友的表情是闹哪样!」
「别胡说八道!我虽然有自信自保但并没有把握能摆脱你这家伙纠缠」
【24小时内已经被别人两次读心,我有那么破绽百出吗。】
「啧,你这回答还真听不出有否定的意思……一幅胸有成竹的样子,是让深羽大人帮忙了吗?」
「毕竟是废材哥哥嘛」
深羽冷淡地应了一句,看来早上的气还没有消。
「总之,我们要商量一下……」
那一刹那,伴随着凌仍飘在半空中的言语,一个形似脚踏车的物体以迅雷之势闪过眼前,
「呀哈,大家,早上好!」
接下来连惨叫的时间都没有,凌便在电光石火间飞了出去。
然而比凌动作得更快的是深羽的手指,
「哥哥不许看!早上好,天舞学姐~」
「为什么要戳我眼睛啊!!!」
条件反射似的想要发散痛觉神经,我疼得立刻满地打滚。
「小羽今天也很可爱呢,让姐姐抱~」
不许看什么啊,到底不许看什么啊!
「嘻嘻」
听到深羽的笑声,感受到了女孩子之间亲昵的气息。
这种圣洁而又治愈的气息令我的视力渐渐恢复了,即使自己仍像尸体一样趴着,现场情况也要继续整理——
身旁停着一辆红黑相间的脚踏车,远处趴着疑似悠木凌的尸体,通过对话内容和音色判断,车主应该是同班莲见天舞。
刚刚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然后肇事者并未逃逸而且没有丝毫忏悔之心,当然这跟我并没有半毛钱关系。
我成为受害者的直接原因在深羽身上,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吗?嗯,往那方面考虑的话……
首先,天舞以极高的速度踩着脚踏车过来,然后遇到了名为凌的障碍,随即又以极高反向加速度停止,由于惯性,裙子势必会……
……
如果说不论如何都会被戳的话,我祈愿上天能赐予我这份并不是人类所能拥有动态视力,至少罪恶感能让这份痛苦痛得理所当然一点!
「嗯,嗯,你们两个为什么躺在地上啊?」
天舞战战兢兢地双手合十放在颚下,好像很无辜的样子。
或许是被这幅样子给刺激到了,远处的尸体终于稍微有了动静,
「我说……天……舞,打招呼为什么要袭击我啊」
「嘛嘛,抱歉了,本想给你一个出其不意暖人心田的早安,结果没刹住车,嘿嘿,技术还是不行呢」
说罢,重新骑上脚踏车的天舞甩着高束马尾一气呵成地做出了一个后轮独立的动作——
【根本就是纯粹的嘲讽啊!】
白皙的皮肤,搭配上淡黄色的高束马尾,略偏棕色的眼睛,额前的碎刘海随风轻轻飞扬,乍一看去确实是个元气型美女,如果不是元气到暴力的话……
「笨蛋们早啊,呜哦,这幅事故现场一样的画面是怎么回事?」
背面不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
「真正的笨蛋居然在叫别人笨蛋」
我爬起来寻找刚刚说出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的人类,然后便看见笨蛋正一脸绝望地盯着自己掉在地上的吐司,看来是叼在嘴里结果看到我们时忍不住张口了。
我们死党之一——天见枢,虽然很不乐意被人把他和我们称为三人组,但我们之间的孽缘却是抹不掉的事实,好在关于他的介绍永远只需「纯种笨蛋」四个字就够了。
凌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也靠了过来,然后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吐槽时机稍微早了一点呢」
「明明只想平安的上学而已,为什么我一大早就非得吐槽不可?!」
就在这时原本应该淡定围观我们的深羽蓦然地惊叫失声,一把抓住天舞的手腕并凑近看了看其上的手表,
「天舞学姐!红色警报!」
「诶诶诶!别离这群傻蛋了,小深羽快上车!」
精明如我自然一眼就判断出局势的危机,趁着深羽坐上后座那一瞬间的迟缓,我伸出的手也拉住了后座的边缘,
「凌!趁现在!」
「交给我吧,吾友!」
默契地回应了我的喊话后,身手矫健的损友下一秒钟便十分不要脸地踩上了自行车骨架的缝隙之间。
「笨蛋凌,你在干什么啊?!」
刚踩下踏板的天舞顿时面色大变,忽然增加的重量让自行车平衡崩溃向一侧倒去——
「小天舞,我来救你!」
话音刚落,我用与凌如出一辙的方式登上自行车完美地稳定住了平衡,然后和凌双手互相搭肩,头顶头稳定住彼此,或许从旁人看上去,我们四人精妙的受力平衡态不只是完美的物理模型还更是惊艳的艺术品——
「……」
「……」
「……天舞,赶紧的!」
「……哥哥,你们是傻子吗?」
「……我数三声你们给我滚下去啊啊啊!」
「……你们不能见死不救啊,今天迟到会有什么惩罚你们也心知肚明,何况晨训后还有考试!」
就在我们难以避免地陷入了僵持不下的困局之时,一个被我们遗忘的声音倏然从声后响起,
「等等我啊,各位」
很快,我们四人嘴角不约而同地翘起了诡异的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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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我们五个人的队伍有说有笑,穿过了旧街区纵横交错的街道。
踩在象征着友谊的自行车上,感受着迎面拂来的清爽晨风,我不由得感到我们就像一道青春的风景线,缓慢地,缓慢地,登上了连接新街区的坡道,与更多的青春风景线汇聚成一片——
一同前往这长长坡道尽头的群青学园。
「这也太缓慢了吧!结果这好像比走路还慢啊!」
「枢啊,你卖力点推啊,数学测验,午餐,还有千晴用过的筷子,都说好帮你搞定了」
「最后一个是变态行为,绝对不允许哥哥这样」
「总感觉我们这样好像校园欺凌呢」
「根本就是好吧!」
即使是枢那空空如也的脑袋也被天舞这句话给刺激到了,一路把我们推着跑的枢悲痛不已嚎叫道。
而与此同时,校门的轮廓变得清晰的片刻之间,慢悠悠的校园钟声也随之响起。
我们在自行车上的三人条件反射般地一跃而下,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向校门,而天舞则是熟练地把自行车蹬得飞快,转眼间便只剩枢一个人还留在原地了。
正在被缓缓拉上的校门最后的缝隙内,一名女生的身影映入了我们的眼帘,女生长长的淡黄色直发披在在肩上,在秀发的中间位置犹如神社巫女一样用发绳系出了一个漂亮的大蝴蝶结,沉静罕见的琥珀色眼眸,端庄的相貌,看上去颇有大家闺秀的气质。
「有救了!今天看门的是千晴」
我们小团体的标配六人之一——羽佐间千晴,从国中时期就和深羽非常要好,直到高中两人还是同班同学,恰好轮到她值班这一意外成为了我们最后的希望。
「深羽,还有天舞学姐?」
一向面无表情的千晴在看到我们之后露出了稍显惊讶的面容,随即停下手上的动作并偏开身子让呈高速运动状态的我们陆续安全上垒。
「各位,贵安」
千晴捋了捋头发,朝我们微微鞠了个躬,随即头也不回地把校门重重地拉上。
我刚想告诉他枢还没进来的时候,一声令人胆战心惊地雄浑男声就突兀地从一旁响起,
「羽佐间!已经到点了,这些人怎么回事!」
被称为「切希贝诺大狗熊」的魔鬼教官真田不知道何时已经来到了我们身后,不过没等我们牙齿打颤着回过头去,千晴悦耳而又冷静的声音顺利地拯救了我们,
「他们压线」
纤细的手指优雅地指向门外一脸懵逼的枢,
「迟到的在外面」
所谓有价值的牺牲,应该就是这么回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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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年级四班的教室里,在穿越艰险的等校之路后,我们又经历了地狱长跑和炼狱数学测验,艰难的上午终于结束了。
时值午休的闲暇,深羽带着千晴来到了我们班级门口,于是,我们六人又像往常一样凑到了一起,商讨午饭大计。
由于天气不错,深羽率先提议去天台用餐。
绝佳的题案理所当然地得到了大家的响应,随即天舞就带着千晴和深羽往楼上先行,我们男生则是迈向了午间食堂战场执行采购任务。
群青学园的天台可谓是我们六个人的秘密基地,仅仅只有四层高的教学大楼在其楼顶也建设了齐全的防护设施,凉爽的微风拂过人烟罕至的天台,蔚蓝的天空也显得比平时更加高远了,在这个学校里,没有哪比这儿更能称得上让人感到惬意的了。
我们6人集中于此,即将享受午餐的美味以及午休的闲暇。
「嘿咻,这样就可以了吧」
凌指着临时用装着瓷砖的瓦楞纸箱搭起来的饭桌,这些纸箱从我入学之前就存放在天台了,看来是被抛弃的装修废角料。
「大家就坐吧」
我和枢把一直放在我们储物箱里的折叠小板凳一个个摊开。
天台那么绝妙的用餐胜地却鲜有人来,果然还是因为别人没有像我们这样准备好绝妙的道具。
搭建的桌子比较长,所以我们以面对面三对三的形式坐下。
凌率先靠外坐下,随即天舞便坐在了凌旁边。
我随意地坐在了凌的对面,于是深羽和千晴并排坐在了我的旁边。
枢稍微有点失落地坐在了千晴对面。
想坐千晴旁边的吧,有点可怜啊,这家伙……
「天舞学姐今天又是手制便当呢,好棒的样子」
深羽眼睛放光地看着天舞便当里华丽的阵容,一脸羡慕的表情。
「个人兴趣而已啦,千晴不是也做了嘛,我有多加分量,深羽想吃的话,夹过去也可以哦」
有点男孩子个性的天舞在这种女孩子技艺的方面被夸奖后总是会脸红。
「千晴的便当也好棒!」
「深羽你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我不禁提醒了一句。
「深羽尝尝?」
千晴露出一丝微笑,随即将便当盒递了过去。
「嘿嘿,有点不好意思呢」
深羽边说边从两人的便当里夹了一些简直在发光的食物。
「好刺眼啊」
「好刺眼……」
凌和枢异口同声的说。
「诶,你们也能看到光吗?」
真是神奇啊,三个人同时出现幻视。
「好吃的料理会发光不是世界普遍的现象吗?」枢一脸不解的问道。
「……」
「凌……你要不要一点啊」天舞把自己的便当推向旁边的凌。
「那我就不客气啦」
凌立刻从天舞的便当里夹了一块章鱼脆皮肠,当然天舞也一副很高兴的样子。
另一侧枢正可怜巴巴地瞥着千晴的便当。
「不给」
千晴断念一击。
「吾妹哟,女生里就只有你不做便当啊」
「就算做了也没哥哥的份」
胸中涌起的巨大落差感令我不禁咂咂嘴,随后只好转移了掠夺目标,
「话说凌,今天考试救了你一命,怎么说你碗里的那块猪排也应该用来犒劳我吧」
「说的也是,我悠木凌可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
说罢,他用筷子把炸猪排从饭盒里夹起来,然后左手做出了托盘的手势,径直朝我伸来。
「来,啊……」
「?」
【为什么要用喂食的动作?】
「!」
「!」
「!」
【等等……旁边的三道骇人的目光是怎么回事!】
斜对面的天舞双手十指交叉紧扣并一脸紧张地望着我们俩。
左手边的深羽装作吃饭的样子,略微泛红的脸颊,加上不停瞥向我这边的目光真是十分可疑。
「盯……」
感受到了最炽热的目光,我扭过头看向了千晴的位置。
「呜哇」
千晴双手握拳,露出了平常绝对无法看到的毫无节操的笑容,眼里仿佛能掉出一堆星星。
这腐烂的气息都要具现化了啊!
【那么,我究竟要怎么做……
放弃近在嘴边的美食?还是连同自己身为男人的尊严一并装进胃袋里?】
人生就是道路,活着就是面对着无数岔路口的选择,有时候一个无意的选择将会改变人的一生。
「搞什么,那我扔进你饭盒里了」
正当我思考着人生的意义时,凌已经把猪排投到了我的碗里。
「诶……」
我诧异地发出了一声疑问,这个笨蛋并没有理解他刚刚的动作的含义吧!
「呼——」
「啊——」
「呜呜呜——」
这三人简直没救了。
「雨明你脸怎么有点红啊」凌对着我不解的问。
「少,少啰嗦」
【这混蛋害我会错意,不对,就算是那样我为什么要脸红啊!】
「逗你玩的哈哈哈哈哈!」
凌笑得把饭都喷了出来,我则是身心受创地擦掉喷上来的饭粒,大伙也都纷纷笑成一片。
就像我们6人每天午休的保留节目一般,不同的是这回作为笑点的是我罢了。
【可恶,居然大意了……】
不过跟这群家伙在一起还真是不会感到寂寞呢。
仔细想想,那个总是蹲在房间角落里独自哭泣的孩子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我的心中了。
我曾经读过一本书,书中说「人在孤独中降生,在孤独中死去。无论与谁关系再好,终究是一个人。就算可以交流,也不代表共有了一切。生存便是寂寞」
那时我第一次觉得我的世界被他人所描绘了。
我曾经也在近乎绝望的孤独中建立了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也仅有唯一一人的世界,那个世界唯一的出入口却是只有我能通过的,我却不停地欺骗自己大门永远敞开着,一定会有和我经历过一样的苦难,感受过一样的孤独,从灵魂深处共鸣的,能互舔伤口的伙伴走进来。
结局是显而易见的答案,结局是理所当然的现实。
就像即使是挚友,我也无法体会他们所有的感情那样。
他们知道我的过去,却永远不可能复制我的经历,虽然理性上能理解并解释那样的环境中会诞生出的怎样情感,但终究无法感同身受。
人,至死都要孤独一人。
然而那本书在极尽努力阐释了与人如影随形的孤独是多么绝望后,还是留下了一句——
「即便如此,人也会为与他人心灵之间短暂的交错共鸣而感到无上的喜悦,进而获得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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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部分补完可自行阅读设定卷——《始之扉前的小小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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